脚步的回声
——记云南省第五届人大代表刘树生(回族)
唐金龙
大青树的故事
前不久,一位名叫张昆华的作家去云南普洱市的澜沧拉祜族自治县山区采风,在一个拉祜山寨里采得一个温暖人心的故事。
那天傍晚,一座座山岗犹如一杯杯美酒,把夕阳灌得满脸通红;一朵朵带着醉态的彩云,早早地钻进墨绿色的森林里沉睡了。而一群拉祜人却不愿归家,兴高采烈地围绕着寨中心的那棵大青树,手牵着手不停地跳舞。伴随舞步的一首首缠绵悠长的民歌,把思绪从远古唱到今朝。领舞领唱的是寨子里那位歌手老人,他把葫芦笙抱在胸前,呜噜呜噜吹了一曲又一曲,然后唱起了拉祜族“三跺脚”民歌:
这棵大树留得住,是栽在拉祜寨的心窝窝;那个刘代表留不住,却常住拉祜人的心窝窝。阿树栽呢哟,哎哎,喜树栽呢哟,哟……
知情的人,一听就明白老人唱的“那个刘代表”,就是当年在澜沧当县委书记,后来又被思茅地区选为省人大代表的刘树生。
刘树生原本是渤海回协武工队的干部,新中国成立之初,调中央民委后随中央民族访问团来到云南,扎根三迤大地,与边疆民族地区群众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虽然是个回族,却被各民族兄弟姐妹称为“知心领路人”。如今,在西双版纳、丽江、西盟、澜沧、宁洱等地的少数民族群众中间,还流传着他的一些爱民故事。
澜沧拉祜山寨的老人告诉张昆华和身旁的其他人说,很久以前,记不得是哪年哪月啦,刘书记走路来到寨子里住了好多天,教拉祜人种包谷种洋芋种油菜,养猪养牛养山羊。一天晚上收工回来,山风叫叫喊喊的吹得人冷飕飕的。刘书记来到拉祜人家的竹楼里,蹲下来把火塘里的炭火吹红了,烧旺一堆木柴,煨了一罐又一罐姜糖茶,让乡亲们喝了暖身子,又讲了一晚上的脱贫致富的贴心话。第二天一大早,刘书记只吃了两个火烤包谷粑粑,便要回县上去。临走前,他特意在寨子中心栽了一棵大青树,让这棵树陪伴拉祜群众慢慢过上好日子。拉祜寨的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围拢过来抓住刘书记的手,硬是不让他走。有个老奶奶说:“老刘呀,你多同我们在一久,我们的苦日子,就会像昨晚上喝的姜糖茶,很快就变甜起来。”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刘书记栽在拉祜寨子中心的大青树长高了,长粗了,也长老了,树枝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树腰壮了,好几个人都抱不过来;寨子里的拉祜人家嘛,也有得吃有得穿了。拉祜人放牛放羊回来,背包谷背洋芋回来,都喜欢在大青树下歇歇气,聊聊天;摸摸树根想想刘代表(后来,刘树生的足迹遍及云岭大地,工作不断变换,职位不断升迁,澜沧拉祜山寨的老百姓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但知道他后来一直担任省人大代表,于是就叫他刘代表)。
老人咂了口老草烟,提提精神,比画着手又说,就拿我们寨子的这么大这么高这么粗的大青树来说吧,长成这个模样就不得啦!可人家刘书记后来当了人大代表又当了大官,受他关照的寨子,比我们寨子里这棵大青树要多上几十几百几千棵;他心里想念的老百姓,不单是民族多,那群众呀,要比几万棵大青树的叶子还要多!
老人的比方,让一部分人明白,还是有一些人听了直摇头。他们只看得见寨子里的这棵刘书记栽下的大青树有多大多高多粗,还是不知道树上的叶子有多少,更不知道刘书记当了省人大代表后,官到底升到多大了。有位老奶奶变了个话题问道,我们倒是有这棵大青树比作刘代表,望见大青树就想起刘代表了。晓不得刘代表会不会想念我们这些老是围着大青树转的穷拉祜呢?
老人把芦笙挪到左边,拍拍长竿烟锅头,慢悠悠地说道,刘代表咋个不想?他想澜沧想得不得了。就说那年吧,我们县上有十多个拉祜老乡去省城看望他。在他家客厅吃牛肉汤锅,撕牛肉干巴,喝葡萄酒,喝姜糖茶;还在他家小院子里放起录音磁带,踩着芦笙音乐跳“三跺脚”;把澜沧民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有人问:“刘代表也唱吗?”老人说,听拉祜老乡回来讲:“阿嚜嚜,那个八十老几的刘代表,不但咚咚咚的跳‘三跺脚’,还单独领头唱了一首我们寨子里的拉祜情歌呢。”
大青树的枝枝叶叶在风中发出动听的声音。老人在树下讲着刘树生的故事,听者仿佛听到了刘树生代表跳“三跺脚”、唱拉祜情歌的声音。正如拉祜老人所说,刘代表从来就没有离开拉祜寨,就像他亲手种下的这棵大青树,一直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守望着寨子,守护着虽然依旧贫穷但却亲亲热热、欢欢乐乐过日子的拉祜族乡亲们!
依法履职为人民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严重破坏,从1966年5月起,全国各地的人民代表大会停止了活动,云南省第三届人大四次会议和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均未召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驱散了“文化大革命”的阴霾,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建设从此走上了健康发展的道路,民主法制建设翻开了新的一页。
1977年10月21日,中共云南省委发出召开“两会”的通知,决定于同年12月召开云南省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大理州人民选举他们的州委书记刘树生为省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云南省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于1977年12月13日至17日在昆明中共云南省委礼堂举行。大会听取和讨论了省革命委员会的工作报告,选举云南省第五届革命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委员,选举出席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刘树生在这次大会上被选为主席团成员,并被推选为总监票人,代表云南人民依法监督选举出席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
1979年12月27日至31日,云南省五届人大二次会议在昆明人民胜利堂举行。这次大会亮点频闪:根据修改后的地方组织法关于县级以上的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设立常务委员会和将革命委员会改为人民政府的规定,选举产生了云南省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委员,选出了云南省人民政府省长、副省长,选出了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和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选出了省人民检察院和检察分院检察长等。
刘树生连任云南省第五届至第九届人大代表,大理州人民选举他为省第五届、六届人大代表,思茅地区(普洱市)人民选举他为省第七届至九届人大代表。
在1983年4月召开的云南省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代表们提出议案41件,通过审查,有8件列为足球比分网:议题,有4件应由足球比分网:研究处理。被列为足球比分网:议题的8件议案中,由刘树生为团长的大理州代表团提出的《关于加强内地山区建设的议案》就是其中之一;交足球比分网:研究处理的4件议案中,由刘树生代表领衔提出的《请求足球比分网:迅速审批〈洱海管理暂行条例(草案)〉》的议案又名列其中。
国家环境保护部于2008年12月在云南大理召开洱海保护经验交流会,与会的官员、专家及学者200余人走进洱海之滨,探寻大理“治湖”、“护湖”之谜,探索让江河湖海休养生息的新思路。在睡莲含羞、香蒲婀娜、白鹭翩飞的湖滨带,人们感受着洱海“人造睫毛”的绝伦之美;在一碧万顷、清风徐徐的湖面上,体会着玉海清波、银船淡影、鱼蟹悠游的诗意。走进水碧山青的洱海流域,走进沿湖大理市、源头洱源县的村村寨寨,人们一次次被大理人民对“母亲湖”几十年如一日的护卫之情所感动。是啊,洱海的保护治理并非一朝一夕,为了洱海的明天更靓丽,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中国改革开放刚刚拉开帷幕之际,刘树生就带领大理人民打响了洱海保护治理战。
质询和询问,是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依法监督“一府两院”的一种有效方式。1989年3月云南省七届人大二次会议期间,刘树生组织所在的思茅代表团联名就食盐生产供应问题提出质询案。大会主席团责成省人民政府有关部门接受质询。副省长朱奎、省轻工厅厅长叶元华、省计委主任杨健强、省经委副主任蔡景泰和省盐业公司经理到代表团答复代表们的质询。就此,主席团会议通过了《关于食盐生产供应问题质询案质询结果的决定》,责成省政府采取切实可行的有效措施,限期解决好当前全省食盐紧张的问题,并向足球比分网:作出报告。
会后,省轻工厅领导带队到盐矿现场办公;省经委牵头,由轻工厅、计委、财政厅、省人民银行、工商银行、盐业公司组成的协调小组,先后赴省内7个盐矿生产地考察,逐一研究制定工作措施。由于政府重视,有关部门积极配合,盐业职工勤恳努力,至当年5月底,全省生产食盐15.6万吨,比上年同期增长12.38%;销售12.96万吨,库存11.18万吨,增长32.8%,全省食盐供应紧张的局势得以缓解,市场比较稳定,人民群众的食盐安全得到了保障。
泸沽湖畔扫狼烟
1950年7月2日,列车载着激情燃烧的岁月缓缓驶离北京,20多岁的刘树生参加中央民族访问团,踏上了接受党和国家重托的历史征程,翻山越岭来到云南。刚刚和平解放的云岭大地,形势错综复杂,众多民族社会发展参差不齐,有的是奴隶制,有的是封建农奴制,有的还是原始社会状态;各民族间彼此不和,矛盾重重;反动派、土匪、国民党残余势力等在境内外蠢蠢欲动,各地反革命叛乱时有发生。为了稳固祖国边疆,完成好中央的重托,刘树生等中央民族访问团成员始终保持高昂的革命斗志,在不足一年的时间里行程两万多里,踏遍了云南的边地山水,各族群众箪食浆壶,热情迎接毛主席派来的亲人。反动派却时时用残酷的枪声“欢迎”刘树生一行。中央民族访问的同志们团结一心,临危不惧,与反动势力斗智斗勇,与当地各族群众促膝谈心,向他们宣讲党的民族政策,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和要求,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争取他们团结进步跟党走,为建设美丽边疆建功立业。
1951年6月,中央决定让民族访问团回京,但访问团用血汗播下的党的民族政策种子,需要有同志留下来悉心培育,组织上便让王连芳和刘树生等同志留在云南继续从事民族工作。从此以后,刘树生将自己的大半人生献给了云南的边疆民族事业,成为云南民族工作的拓荒者之一。他先后参加了宁蒗彝区、中甸藏区、巍山石灰窑的平乱以及阿佤山的平暴等活动,组织了西版纳自治区的筹建和澜沧县大桥乡和平协商土地改革试点等工作,在错综复杂的斗争中充分显示了强有力的组织协调能力和机智勇敢的战斗精神。
宁蒗县位于滇西北横断山脉中段的小凉山境内,东面以沪沽湖中心为界,毗临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的盐源、盐边,南与永胜、华坪接壤,西隔金沙江与丽江相望,北抵木里藏族自治县,是个以彝族为主的多民族聚居区。这里山高坡陡,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生产力水平低下,社会发展进程缓慢。直到解放前夕,居住在山区的彝族还保留着完整的奴隶制度,坝区和半山区的摩梭人停留在以婚姻家庭关系为标志的母系制阶段,金沙江上游龙通一带的傈僳族竟处于原始社会形态中,汉族地区则进入到地主统治的封建社会。可以说,这里是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的大橱窗。
以小凉山为中心的宁蒗一带,由于种种原因,各少数民族之间的矛盾、各少数民族内部的矛盾错综复杂,没完没了。国民党反动势力为了坐收渔人之利,常常明一套暗一套,挑动民族争斗。广大民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新中国成立之初,由于土地改革的巨大成功,民族工作的不断深入推进,党的民族政策和社会主义优越性日益深入人心,民族地区各项事业日新月异,民族隔阂逐渐消除,人民当家作主的愿意逐步得以实现,潜藏在宁蒗一带的敌特分子眼看大势已去,末日来临,便大肆造谣:“美国人在西藏降下10万大军,快要打到云南了。” “蒋介石从台湾反攻大陆,已占领了福建、浙江。” “共产党对民族头人是老虎哄羊过河,过河后一个一个杀掉。”等等。
小凉山地区的敌特谣言与奴隶主心中的疑虑契合。革命形势的发展,动摇了奴隶主的统治地位,个别顽固的奴隶主为了维护奴隶制度,对抗社会改革,不惜铤而走险。通过敌特组织阴谋策划,以维护民族利益为幌子的武装叛乱搅起了乌云。
1956年4月6日晚,战河区奴隶主胡马海子纠集400多人的叛乱武装,配备200多条枪和大刀长矛,包围了战河区民族工作队。同一天晚上,沙力坪、羊坪、木尔坪等地同时发起武装叛乱。由于起事突然,不少民族工作队成员措手不及。有的正在群众大会上讲话,有的在给群众填写购粮证明,有的正在给群众发救济物资,却遭到叛匪的突然袭击,许多同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血泊中。其中,金石生同志是在向群众宣传民族团结、发展生产的大会上被叛匪抓住的,他义正辞严斥责匪徒,被其用石头砸死后扔在粪坑里。
4月8日,以石菩萨奴隶主米沙瓦的儿子罗姆子波和四川凉山的胡鲁哈为首的叛乱武装,纠合摩梭人阿子和、车达珠、阿子一史等人率领的叛乱团伙在永宁的开基桥堡上会合,聚成3000多人,向皮匠街和扎美寺方向进犯。第二天他们与解放军小股部队相遇,不少叛匪被击毙击伤,乌合之众四散逃窜。当天晚上,叛匪又卷土重来,放火烧毁永宁皮匠街的民房、粮店、商店、学校,火光冲天蔽月,浓烟滚滚,全街笼罩在恐怖中。接着叛匪又包围了扎美寺的大喇嘛住宅和战河区政府,妄图胁迫大喇嘛与他们同流合污,强迫区政府投降归顺。在区政府干部的保护下,大喇嘛一直在念经驱妖,区政府的工作同志奋力抵抗,坚守阵地,双方对峙达8天8夜。
省委果断作出迅速平叛,加快宁蒗彝区民主改革步伐的决定。刚刚回到昆明,向省委汇报完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潞西户闷试点办初级合作社情况的刘树生,奉命赶赴丽江协助地委开展平叛斗争。
初夏的小凉山,满山杜鹃花不知人间在流血,仍然竞相开放,一片姹紫嫣红。景色如画的泸沽湖上空,不时划过呼啸的枪声。婉转如歌的鸟鸣变成杂乱无章的噪嚎,似乎在催人扬鞭,又好像是在为叛匪唱丧歌。
在省委和地委的统一领导下,刘树生和宁蒗县工委的同志一起,组织全县军民全力投入到平叛斗争中。
他们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平叛方针:“政治瓦解为主,军事打击为辅。”坚持“即使谈判破裂、工作无效,我方决不开放第一枪。”刘树生和同志们稳重行事,不畏艰险,深入当地,走进群众,广泛地宣传党的政策:“胁从者不问,投诚者既往不咎,立功者受奖,放下武器者一律给‘出路’。”
乌云遮不住太阳,党的声音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小凉山的山山水水。受骗的群众纷纷逃离匪窝回到家里,回来的人们没有受到歧视,带枪归来者还得到奖励。亲朋好友把党的优待信息传递开去。叛乱队伍里,今天跑一个,明天逃一双,叛乱武装分崩离析。被裹胁的部分头人悔恨不迭,派出亲信通过各种关系来试探,要求谈判,要求宽大…… 险恶局势很快得到了控制,一小撮叛乱顽固分子逐渐陷于众叛亲离的孤立境地。
政治瓦解与军事威慑同步展开,两者相辅相成,节节推进。刘树生认为,在实施政治瓦解中,做好民族上层人士的工作仍然十分重要。经验告诉他,做好一个人往往带动一大片,其影响不可低估。他积极主动地要求负责做好民族头人的工作,并选中达坡总管阿少云作为重点。阿少云出生在总管世家,是这一带颇有影响的实力人物。
为了有效开展工作,刘树生决心住到阿少云家去。这立即引起同志们的担心,怕他被阿少云家人暗杀或出卖,要派人保卫。刘树生却不怕,他一脸轻松地说:“此类事情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我都经历过,正如古人所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革命者怕什么流血牺牲。”
阿少云其实是进步人士,他为我军解放滇西北地区做出过贡献,还为永宁的安定和各项事业的推进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在这次叛乱活动中,敌人本来是将他视为攻击对象的,而一件不应该发生的疑案却使风云突变。
事情源于叛匪在进攻民族工作队时使用了机枪,区政府有个别领导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前疑神疑鬼,推测是阿少云把家中的枪支给了叛匪,率公安民警到他家去收查枪支。经过详细收查,阿少云家的枪支弹药中除了一支手枪外全部都在,阿少云的弟弟洛桑益世(永宁一带远近闻名的活佛)说他临时用着这支手枪。事情至此已经搞清楚了,令人不解的是,这位领导竟然又以少了一支手枪为由,责令洛桑益世第二天一早交出枪来。更巧的是,几天前,洛桑益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手枪借给了远在泥鳅沟的好友阿子和,而泥鳅沟离当地较远,一来一去,洛桑益世根本不可能按期拿回手枪。
这道难题真还难住了洛桑益世,使他想出了先出走西藏暂时回避的法子。洛桑益世走上外出的路没多远,就与守路堵卡的解放军撞了个正着。解放军问他,双方言语不通,洛桑益世支支吾吾说不清去西藏的理由,且边说边走,情急之下拔腿就跑。解放军鸣枪警告无效,就只好向他的脚部开了枪。
刘树生了解到真实情况后,首先向阿少云表示歉意,安抚他全家老小,同时告诉他们已经与平叛部队联系上了,洛桑益世得到解放军救治。刘树生诚恳与阿少云交谈,充分肯定他近几年来对解放军和民族工作队的支持。与此同时,区政府负责人公开向群众宣布阿少云支持政府,弟弟洛桑益世没有参加叛乱,他家没有向叛匪提供枪支弹药,打伤洛桑益世是误会,并向他们全家表示道歉和抚慰。
阿少云开明大度,在弄清事实真相后,他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并积极配合刘树生他们的工作。经过精心治疗,洛桑益世不久伤愈回家,他借给阿子和的手枪也由解放军要了回来,刘树生亲手把这支枪归还给了洛桑益世。
阿子云在当地的政治地位和洛桑益世的宗教地位,对平息叛乱、开展民族工作、推行土地改革运动,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小凉山地区由潜藏敌特与顽固反动的奴隶主点燃的狼烟,到头来加速了倒行逆施者的灭亡过程。奴隶身上的千年枷锁被彻底砸碎,奴隶制度被彻底埋藏。翻身当家作主的各族劳动人民扬眉吐气,紧密团结,携手共进,走上了建设社会主义,创造幸福生活的阳光大道。
生命不息放光华
晨风吹,战鼓擂。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建设催人奋进。
远大的理想在召唤,沸腾的战斗生活多么令人向往。刘树生无论是从事边疆地区民族工作还是投身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都是激情满怀,斗志昂扬,意气风发。他坚信我们的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万众一心,奋发图强,不久的将来一定能甩掉贫穷落后的帽子,建设起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
1960年到1975年,刘树生任澜沧县委第一书记、中共思茅地委副书记、中共云南维尼纶厂核心小组副组长等职。
在澜沧县工作的5年间,刘树生爱上了那里的一草一木,与当地各族群众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30多年过去了,刘树生每次到澜沧都有回家的感觉,认识他的人都把他当亲人看待;澜沧人来到昆明,许多都要到刘树生家里探望。
因为要摘除“大跃进”结成的苦果,刘树生是临危受命到澜沧任县委书记的。
1960年初秋,刘树生来到澜沧县上任。当时他的眼前是这样一番景象:稻田在秋风中抖动着干皱的肚皮,狗尾巴一般的谷穗没精打采地摇晃着;坡地上的包谷东倒西歪,像久病的人奄奄一息。他进一步了解得知,全县粮食严重减产,生活极其困难,农村缺粮户多达76%;营养不良导致浮肿病四处漫延,病者有23153人,占全县总人口的十分之一;死亡8506人,当年年底,全县人口出现负增长;更令人不安的是,跨境而居的民众不断外流。
当时,有些干部要看看新上任的刘树生怎么在澜沧县烧燃他的三把火。刘树生明确地说,我的确有三把火,但这三把火一不烧干部,二不烧群众,而是要烧饭。一把火烧饭吃,二把火烧饭吃,三把火还是烧饭吃。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抗病救灾,解决群众的吃饭问题。全县每一个党员、干部要全力以赴投入到抗病救灾工作中去:一是集中救治浮肿病人,开仓放粮;他斩钉截铁地说:“解决老百姓的饭碗问题刻不容缓,必须开仓放粮,上级没有指示,但特殊问题特殊处理,上边批评处分,我刘树生负全责,坐牢我去,杀头我认!”二是动员从县直机关干部职工到农村群众,发展生产,紧急自救。天上飞的,是下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只要可以充饥的食物,统统收集回来吃,让群众休养生息,恢复健康。三是无条件也就是无米下锅的地方,一律解散公共食堂。
在此基础上,县委书记刘树生组织召开三级干部会,进一步重申党的民族政策和在边疆民族地区执行“慎重稳进”的方针,要求大家既要正视严峻的现实又不能悲观泄气,应树立信心,改变作风,带领群众克服困难,建设美好家园。
1960年10月底,澜沧县的浮肿病得到有效控制,非正常死亡基本停止,几近窒息的澜沧恢复了生机,人民的生产生活逐步转入正常化。刘树生也和当地各族干部群众在战胜困难的艰苦环境中建立起了情同手足的友谊。
1975年到1981年,刘树生任中共大理州委副书记、书记和州人大常委会主任等职;1981年至1990年任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1988年,刘树生任云南省政协主席,他在这个岗位上整整干了10年,为党的政协工作,为云南省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998离休后,刘树生任云南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主任,用余热去温暖千千万万青少年,用双手托起明天的太阳。
阳光灿灿驱云拨雾,征途漫漫壮心不已。人,为什么活着?活着干什么?身后留点什么?刘树生回答说:“合着时代的步伐,恪守入党的誓言,随着历史的潮流,走在人民中间,使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有一点回声,都能化作一个音符,把所有的音符汇入到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赞歌中,永远响彻在生我养我的这片热土和祖国的辽阔大地上。” (2010.5.2 )